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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节 (第2/2页)
为解试,省试和殿试。 解试一年一次,解试过了就成为太学补试生,就有资格参加省试,省试是三年一次,在燕京城统一考,考中了马上就参加殿试,殿试是官家来做主考官的考试,在那里就是决定命运前途的时候了,那个殿试看脸。 今年是省试年,所以对于四郎这种解试没通过的,都巴望着一口气过了解试参加省试,运气好一年连过两关参加殿试,那才叫春风得意呢。 阿畴:“嗯?” 希锦:“今天二伯娘说,上次他就差一点就过了解试,这次肯定能过,如果过了,他打算带着一批货顺便去燕京城售卖呢。” 提到这里,她叹息:“二伯娘那里估计有的夸嘴了。” 他们做买卖的,要想做好买卖,一想着进货,二想着运送,三就想着这一路的税赋。 要知道布帛丝绵的税赋繁多,有住税和过路税,他们这次订购的六重纬,就算是四百八十文买的,但是到手的成本就得五百五十文往上了。 货物一路上运过来,走水路要交税,叫做力胜钱和靠岸钱,走陆路也有各路税亭,过一处就得交税盖章,那文书上没章,后面寸步难行。 这么一层层下来,四百八十文的六重纬,成本能控制在五百五十文就得偷着乐。 可这还没算完,货物到了他们汝城,他们本身在汝城还交着住税。 若四郎成了贡生,按照大昭律法,赶考贡生们都会带一支写着奉旨赶考的旗帜,货担是不会被税亭翻检的,这叫维护读书人的体面。 因为有了这条律法,赶考贡生们前往燕京城都会带着各乡奇巧土物,也就三五十斤,偷偷藏在行囊中,进京后铺席摆摊卖掉,等回来时,再买一些燕京城稀罕物回去家乡,一来二去,也是好大一笔钱呢,运气好能把自己在皇城的消耗赚出一些来。 时候长了,这成了不成文的规定,朝廷的税亭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 希锦想到这一桩巧宗,难免有些羡慕。 阿畴听此,却是道:“他既是想走仕途,那就正经把心思放在读书致仕上便是了,反正家里也不缺那些钱,又何必动这些心思呢。” 希锦:“什么叫这些心思?大家不是都这样吗?” 阿畴:“大家都这样,未必就非要这样。” 希锦听他和自己倔,便哼了声:“人家真若顺利过了解试,一路带了行囊去,税亭的官老爷都要看几分面子的,那是大便宜,不沾白不沾,咱们沾不上光,只有羡慕的份儿,倒不必说人家动了什么心思!传出去,人家还以为咱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!” 一时抱着自己儿子道:“芒儿,你以后可是要好好读书,将来也去上京赶考,到时候娘也跟着你去,既能去燕京城卖卖货,又能看看燕京城的花灯,为娘也能沾你些光呢!我这命啊,指望你爹是不成了!” 阿畴听此,没做声,只是看着远处的灯火。 谁知道这时,就听得一个声音道:“这不是宁兄吗?五娘也在?” 希锦听这声音,便微怔了下。 这是曾经很熟悉的声音,霍二郎的声音。 作者有话要说: 别人考上了:啊啊啊当官了。希锦考上了:啊啊啊可以免税做买卖了!情敌来了,看阿畴如何应对吧。 另外本文总体仿宋的,商人家庭可以科举做官,赴京赶考顺便带点特产卖也是那时候风气。 第12章 两男一女一台戏 希锦娘说过,人这辈子和谁过不是柴米油盐,晚上灯一吹锦帐落下来,也都那么一回事。 男人用起来都差不多。 希锦觉得她娘说的一定是有道理的,所以她听了。 可听了后,终究有些意难平。 娘啊,我没和霍二郎过过,也没用过,我哪知道都差不多呢? 这霍二郎怎么也是书香门第,年少成名,天才俊逸,而她分明和这样的风流人物有了婚约,却未曾成,最后只能招赘自家铺子中的伙计做赘婿,这怎么想都亏了。 当然,她也只是想想罢了,毕竟自己已经和阿畴成亲了,毕竟已经有了芒儿,毕竟这日子虽然磕磕绊绊但却也有滋有味有奔头。 她只是没想到,猝不及防间,竟然在这灯火之夜看到了霍二郎。 一时只觉那灯火阑珊中,他长眉秀目,顾盼飞扬,最惊艳的莫过于他乌发旁攒的那朵木芙蓉,在这上元节的灯烛荧煌间,竟是恍若仙人。 这样的俊逸风姿,就是她定了亲要许以终身的男人啊! 曾经的一切都恍若一场梦,在她和别的男人三年夫妻,在她以为自己已经差不多淡忘的时候,突然那个人出现了。 猝不及防间,他含着笑,喊了一声宁兄,唤了一声五娘。 就好像他们之间的过去并不复存在,就好像他只是一个寻常故人。 希锦这么怔怔地看着霍二郎时,霍二郎也在看着希锦。 荧荧灯火中,两个人四目相对,眼神相触间,希锦心神恍惚,竟不知道说些什么。 霍二郎唇边那状若闲散的笑意也不见了。 一旁的阿畴抱着芒儿,沉默地看着。 其实从霍二郎出现的那一刻,他的视线便不曾离开希锦,他敏锐地捕捉着希锦脸上每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。 他清楚地看到希锦眼底的惆怅,这是她往常和自己嗔怪恼恨时完全不同的眼神。 他就这么静默地看着,看了半晌后,终于开口:“二郎,好久不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