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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节 (第1/2页)
还差最后几笔,乔兮还是把那幅画画完了。 最后乔琛自告奋勇去帮她去楼下电梯口贴这张寻狗启示。 他贴完画后,发现身后站了一个长得比他差一丢丢的男子。当然,这是他自己这样觉得的。 那人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脸和那张画之间逡巡,还挑了挑眉,和他一起上了电梯。 乔琛按了26楼以后,那人也什么动作,还凭借身高优势细细打量着乔琛。 “汪!”乔琛怒目圆睁,吼了一句:“看什么看,没见过大帅比啊!” * 皎洁的月辉与夏季的燥热糅合在一起,晚风时不时掀开薄薄的窗帘,透进流转的月影。 少年断掉的腿,那道真诚的目光,以及之前梦境里出现的男人的嘶吼,女人的无奈,这些画面像细碎的剪影一样揉搓成一团,在心底荡漾开一圈又一圈涟漪。 乔兮在床上唤出了许久没冒泡的系统:“小七,你帮我传输一下原主的记忆。” “宿主,你终于想开了?好巧啊,岸边的荷花也想开了!厨房烧的水也咕噜咕噜开了!” “你再废话一句我就想闭了。” “ok!信息传输中,请稍等……” 纷杂的回忆像飘扬的纸张,在记忆上空缠绕盘旋,最后叠成一个个纸飞机,载着时光的光点向她涌来。 “进条度百分百,已传输完毕!” 第21章 原主乔兮成长的家庭环境普通得不能再普通,大致很多人都能从中找到点影子。 弟弟古灵精怪,小时候的他老以为自己和别人与众不同,想着自己是盖世英雄能一起一番大作为。 直到后来他朋友和他说“月亮和星星也在跟着我走”、“我也可以把腿劈得很直”,乔琛就逐渐接受了自己是个普通人的设定。沉迷二次元后,还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打破次元壁。 母亲乐观温柔,做点小买卖,人也勤劳。虽然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,却总爱“咿咿呀呀”唱着戏曲,卖摊的时候哼两曲,也不在意丢不丢人。开心的时候一句话来回反复说好几次,但是精神上多少有些依附男人。 至于那个父亲,大致和很多中年男性一样。乔兮记忆里的他,年轻的时候脾气暴躁、不可一世,脾气上来了会借着孩子不听话的由头收拾一顿撒气。 她本来以为父母之间没什么感情,可每次一煮了什么好东西,乔父不让他们姐弟先动筷子,一定要等到乔母来才能开饭。 后来那人年纪大了,脾气收敛了些,总爱说些大话吹嘘自己年轻时候的“丰功伟绩”。极爱面子,即使知道自己错了也不愿低头,还会粗着嗓门加大分贝来掩饰自己的无知与窘迫。 乔兮上中学的时候,乔父凭着小聪明赚了点钱。那阵子他极爱喝酒,洋洋得意地说着以后会怎么怎么样,画了一张又一张“饼”,大致是酒喝多了,开始做起不现实的梦了。 乔父没读过多少书,脾气倔还不听劝。他借了不少钱投进生意里,乔母劝他,他还总说“我的事你不要管”。到后来,不仅竹篮打水一场空,还欠了不少。 再后来发生的一些事,几乎把他的性子磨没了。 原主乔兮的记忆里大多是关于母亲和弟弟的,可那个男人或多或少给予过一些家的温暖给她。 那时乔兮刚上大学,正值除夕,窗外放着烟火,是浓浓的年味。家里的房子卖了,全都搬去出租房住了。房子里格外冷。乔兮刚洗漱完,准备吹头发的时候,乔父进门了。 他不知从哪赚来点钱,在除夕夜给她包了个红包,比乔兮之前每年收到的都多。那人对她说:“以后家里没钱了,这个你先拿着好好花。” 他正欲转身的时候,不知想起什么,对乔兮说:“我来给你吹头发吧。” 乔兮四五岁时那个男人也给她吹过一次头发,那时他没什么耐心,一边吹还一边抱怨,说你头发怎么这么爱打结。梳子怎么也梳不开,他干脆一剪刀把打结的那小撮头发剪了。 但是现在,他手指拂过头发的动作很慢,乔兮不用回头都知道,那个男人的手肯定黝黑一片,长满老茧。 窗外的烟花还在燃放,屋子里全是吹风机的白噪音。那时的乔兮觉得,时光淌得很慢,有了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。一回头才发现,时光淌得好快,原来那个男人的容颜已经全是岁月的痕迹。 之后,噩梦接连而至,像阴霾一样笼罩着这个家。 …… 一张张记忆相片在脑海中铺陈开来,连接成一段完整的影带,画面上的人影、故事逐渐从冰冷的卷带里浮现出来,与错杂的人声交织。 一切的一切,仿佛身临其境体验了一遍。 系统在耳边一惊一乍:“!!宿主,你怎么回事,怎么哭了?” 为什么哭呢?大致是人生有太多无奈,又被迫扣上了无数枷锁,有些人被命运的皮鞭驱赶着前行,却在半路陷进了泥沼里,苦苦挣扎。 乔兮啜泣了两声,从床头抽了一张纸巾擤鼻涕,房间里寂静的氛围立刻被打破。她哀叹:“啊,我觉得心里抽抽地疼,做人好难啊!我想回小破站当弹幕歇歇了。” 这样的哀叹大概就和社畜成天抱怨“我不想上班了”,学生成天抱怨“我不想上学,我要回家种地”一样,只是口头宣泄一下,不然真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