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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节 (第2/4页)
得沈霑之所以不和她亲近都是因为魏老夫人的缘故,她对着沈霑低声下气,却决不允许一个小门小户的丫头忤逆她。 ??又道:“你先跪着,跪好了想清楚了再来见本宫。” ??说着话搀着苏嬷嬷的手向门外走去,宁泽笑了笑,站了起来,她本要息事宁人的,然而谁要依仗她? ??宁泽道:“我来这里不过是一事不明,来拜见的是大长公主不假,却不是我的婆母——” ??“我来是想问问大长公主,我夫君到底是得了什么病,还请大长公主明示!” ??她上辈子是为沈大人取过“雪染白”的,如果单单只是体弱,怎么会用到这么稀奇的药?而且从她嫁过来后发现沈霑除了体温比常人低,其余和常人无异。 ??说来她至今只听过他轻咳过一次,她是接触过韩仪清这种久病之人的,沈大人明显不是。 ??“你放肆!”又一声断喝,大长公主怒道:“这种事情也是你能过问的!来人,把她给本宫关起来。” ??有护卫应声上前,只是他们还没跑过来,有人自半空中闪现,板着一张脸对大长公主鞠了一礼,道:“大人说,大长公主若是对夫人不利,允许我大开杀戒。” ??这人自然是护卫陈大岭,他说话一字一顿,又面无表情,口中的话更是无礼,一句话便让大长公主颜面扫地。 ??听了这话本应怒火更炽的大长公主忽然冷静下来,此前苏嬷嬷便劝她说,权当世子夫人没有拒绝过她,要她对世子夫人好,她没听,魏老夫人可以让宁泽立规矩,她自然也可以! ??然而听了陈大岭的话她却觉得心凉了,这是她的儿子却让她这么心寒。 ??作者有话要说: ??第50章 衡量 ??大长公主毕竟久居高位, 她这么一沉默下来,那些威严华贵的气息重新笼罩在她的周身。她重又转身绕回到屋中, 坐在黄花梨木的太师椅上,单手撑额, 眼睛微微垂着, 做出了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。 ??大长公主头戴珠翠九翟冠,穿着红罗广袖衫,披着鸾凤纹霞帔。手肘撑在圆桌上,红罗衫洒在其上,从宁泽的角度望过去,正应了手如柔荑, 肤如凝脂。螓首蛾眉间, 虽不是巧笑倩兮, 伤心之下却别有一番风韵流转, 天姿掩映中都模糊了年龄。 ??这么一安静下来,宁泽这样一看, 才发现沈大人是十分肖似其母的, 两人纵然再不亲切,骨血里带出的一些东西也抹杀不掉。 ??过了好一会儿, 大长公主才慢慢的说道:“霑儿就这么不信任我?怎么就知道我要对你不利了?” ??这些年她自觉有愧,且退且让, 便是儿子做出些出格违逆之事,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尤其这半年监视在石榴院中的暗线也都退了出来。 ??她以为她这些退让多少能让沈霑感动, 不说让他对待她像是对待她祖母一般,多少也应该意识到她这个母亲的存在。 ??然则,他竟然将“大开杀戒”这般严重的四个字宣之于口。 ??对面她这个儿媳却对她的问话恍若未闻,不骄不躁的站在堂中,不言不语。 ??大长公主又道:“你是因为你认亲那日我没有出现在生我的气?” ??此时的场景宁泽忽然觉得有些熟悉,去年她被族长宁居德叫去时似乎也是这样一种场景,两个人都是坐在上首淡淡的问着她,至于她回答什么恐怕都是无碍的,人家其实早有打算。 ??只是方才还声色俱厉地呵斥她,现在又做出一副温雅和善的样子,又是何必。 ??圣人有云:言寡尤,行寡悔,禄在其中矣。宁泽想了想继续沉默。 ??果然大长公主也不怎么计较她是什么态度,又继续说道:“我与霑儿之间本不至于如此,总是有人见不得我们亲近,才故意从中做梗。” ??她说的这人自然便是魏老夫人了,宁泽却想自古以来婆媳之间要么互相敬让,要么互相仇视,能够互相友爱的真是少之又少。 ??“老夫人一直恨我,我知道。可是当年我也是无可奈何,不然我怎么能伤害自己的儿子,那可是焕哥唯一的骨血。” ??焕哥两个字自她自己口中说出来,她自己听到却也愣了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