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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节 (第3/3页)
中副损伤,并尽可能在术前做好患者的思想工作,竖立“我命由我不由天”的顽强求生意识。 莫名问:“你科里的患者多吗?” “多。还是得排队到两个月以后。” “一天几台手术啊?” “基本两台。个别时会加一台颅骨修复。” “两个小组同时开台。一周至少四个手术日。”池咏波给李敏补充。 “有这么多要开颅的?”莫名诧异。 “是啊。脑瘤的患者不知道怎么越来越多了。” “那你那层楼周转得过来吗?” “还行。一般术后四五天就转去分院或者区医院了。个别的可能更早。不过怎么倒腾床位也是不够用。 “你们药占比要求的严不?” “严。不过我们科还好一点儿。术前用药少、检查多,术后略调整一下,基本能擦边过去考核。” “我们科就比较惨了。”莫名抱怨。“内分泌的患者,稍微不注意就要超,主任和护士长每天看贼一样盯着所有人的处方。有时候还不得不开些可有可无的检查和治疗,好降低药占比。唉!又有病种限费,还有住院时间的考核,简直是带着镣铐跳舞。” “也不知道这个药占比是哪个不长脑袋的想出来的。”池咏波的怨气颇大。 因为谢珊芊不敢找李敏嘀咕这些考核指标,就盯住带组的池咏波和路凯文。但凡哪个患者的药占比濒临警戒线了,他和路凯文能被谢珊芊唠叨死。 如:“这个月还想要奖金不?还想要考核分不?还想领工资不?”直击灵魂的拷问,能把人在繁重的日常工作中逼失控的。 可抱怨归抱怨,为了生活,在基层干活的人,最后还得按着上面划下的道道走。充分地体现了劳心者治人、劳力者治于人的真理。 * 开始登机了,头等舱和商务舱的乘客优先。不过是两天未见,罗主任和杨大夫俩就比前天都憔悴了很多。 罗主任面色凝重地拖着两个拉杆箱登机。她请空少帮忙放置自己和杨大夫的行李,坐下后就要帮着杨大夫系安全带。 “起飞还早着呢。先松快一会儿。”杨大夫努力打起精神。伤口流血不止意味着什么,好好的突然疲乏起来——老伴儿又张罗着马上返程,连外孙女都交给了杨梓和甘露看着。 还不够他警醒的? 经济舱的乘客开始登机,你拥我挤,机舱里立即乱糟糟的了。杨大夫疲惫地闭上眼睛,不知不觉就睡着了。飞机爬坡仰起的重力变化,令他感觉不舒服了,他才从昏睡中惊醒。 “起飞了?” “嗯,准点起飞的。你接着睡吧。” 杨大夫抬手搓脸,努力让自己精神了一点儿后,他满含愧意地说:“英啊,对不住了,我可能要提前玩完了。原来打算这次陪你去云南走走,了了以前跟你许下的退休后旅游的宏愿。” “别想那么多。现在不是三十年前,医疗手段进步了很多呢。” 杨大夫苦笑一下,自己这70年就是挣命,就像阴雨天浮上水面想透口气的鲶鱼。终于能退休了……可能是自己这辈子缺德事儿做多了,老天不让自己享清福。 唉!好算把女儿安顿好了。卫武是个靠得住的。儿子是不用自己操心的,孙子也不用自己操心的,孙女有她妈给谋划。就是身边的老伴儿……自己对岳父岳母食言了,不能陪他们挂念不舍的女儿到老了。 真舍不得死啊! 杨大夫跟罗主任说了几句话,头一歪,又昏睡过去了。 罗主任的眼角沁出一颗大大的泪珠,她比老伴儿的医学基础扎实,她清楚病情的凶险,更清楚转归——她知道老伴儿扛过缓解诱导阶段的可能性微乎其微……思及二十八年相伴的朝朝暮暮,眼泪一颗颗地从她脸上滑落。 “罗女士。”空姐贴心地递上纸巾。 “谢谢。”罗主任擦掉眼泪。心里明白自己要踏上和母亲一样的寡宿晚年。这是父母亲最最不想看到的,可是、可是在死神面前,又有什么办法呢! * 李敏特别定制的大圆餐桌今天派上了用场。穆彧点数小芳只拿了八套餐具后,又赶紧补摆了一套。